铁锅炖小猪

晚安!

【Day 10】破云x吞海Ⅰ日运播报:宜接吻,宜撕逼,诸事不忌

*可能有常识性错误,随便看看

*野豹魔法不是我编的 确有其杆((。

*私设预警!


严峫,江湖人称建宁丁俊晖,据传言二十一岁那年便一根台球杆打遍建宁阔少圈无敌手,最得意的成就是3:0完胜前任建宁丁俊晖,他的亲生老父亲。

闲下来一想好像也得有一年半载没摸过球杆了,严峫想到杆球相碰脆落的声响便心里痒得不行。红球绿毯是他多少年驰骋凯旋的沙场,那时候哪怕一周没跟狐朋狗友喝点小酒约局球都浑身难受;更何况现如今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一个月轮不上两天假,好容易抽出点闲暇居然还凑不齐打球的人——

于是步重华匪夷所思地对着手机听筒:“你约我去打台球?”


说白了就是饥不择食狗急跳墙的一手操作,步重华这辈子接触纯娱乐活动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学生时代因此曾稳稳占据严峫的鄙视链底端,却只听严峫在电话那头情真意切得能拧出水来:“这么久没聚了我和你表嫂想你们啊!你表哥我请客打台球不给点面子?就玩玩!带你媳妇出门玩玩!正好他不是最近也闲得慌嘛啊!”

殷勤程度堪比屈臣氏柜姐做推销,步重华推脱无门心里叫苦不迭,只好捂着话筒问吴雩一挑眉询他意思。吴雩正捧着半片西瓜窝在沙发里心满意足啃得汁水淋漓,腮帮子鼓鼓囊囊讲话都含糊不清:“可以啊,不打白不打呗。”

“行。”步重华转回头应承得干脆,“吴雩说打,那就打吧。”


空阔敞亮台球室里三两盏华美吊灯盈闪粼粼,两张实木台球桌整洁如新,绒密绿布衬着缤纷台球一片五彩斑斓,台球表面细碎的反光晃得吴雩有些睁不开眼。步重华一手握着他肩膀把他带在怀里,低声问他:“来过这种地方吗?”

听着跟像下一秒就要把人抓去挂牌下海似的,字字浸了温柔却又熨得人心里温热妥帖。吴雩摸摸鼻子侧过脸,任步重华的鼻息亲昵地喷在他脸颊上:“啊……还真没有。猜你应该也没怎么来过吧。”

“猜错了。”步重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时候你宋叔叔偶尔会带我来打打台球,说看我读书苦也得放松放松,整天沉在家里啃练习册不懂得给生活找点情趣以后要找不到女朋友的。”

吴雩在他结实的怀抱里笑起来:“那你现在不也还是没有女朋友么?”

步重华也笑:“是你的话男朋友凑合一下也行。”

“哎哎哎那边没完了哈!”严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揽着江停隔着大老远扯着嗓子就开始嚷嚷:“我请你们打球来的还是打啵来的?打啵回家去亲得昏天暗地我双手双脚支持你,打球就专心点打别在这种地方伤风败俗给咱光荣的人民警///察丢脸啊!”说罢低头不由分说在江停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对吧媳妇!”

江停又好气又好笑嗔怪着挣开,吴雩中肯地评价:“有毛病。一个个的都有毛病。”


“小吴会打吗?要不让你家那位先陪你打两把?”严峫一边小心地拿chalk打磨台球杆头一边分出心来问吴雩,小小的蓝方块捏在手里玲珑可爱,当狮子头似的把玩。

吴雩闻言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摇摇头:“早些年在不像样的地方打过几次吧,不算太有经验,技术不好。没事你俩高手过招,我跟江停凑合打一桌就行。”

此言一出正中严峫下怀,揣的就是小吴陪媳妇自己单手虐步重华顺便在老婆面前风光一把的心思。于是乎满足地勾着懂事弟媳从头到脚啧啧称赞一番,被步重华嗖嗖带了飞刀的目光冷冰冰剜了一眼才意犹未尽地撒手,那意思是兄弟妻不可欺,更何况您家江教授人还在方圆五步以内,不怕晚上睡车里您可尽管搂。

“嗨呀你看什么看,有空多跟你媳妇学学,看人家多会做人,哪像你。”严峫溜溜达达过来一拍步重华肩膀,刚要开口叨逼,险些被步重华一脚踹出去三米远。

“不需要,谢谢。”步重华操着台球杆不轻不重怼了怼严峫肩膀,冷漠道:“有空多跟你媳妇学学,看人家神智多正常,哪像你。”

神智正常的江副教授安然挑了根顺眼的杆子跟吴雩打桌球去了,没听见也懒得听见这边堂堂俩支队长争得你死我活的小学生骂战。吴雩慢悠悠摆好球,往身后没有硝烟的战场瞥了一眼,转过来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年纪小就是幼稚啊。”

可算是高山流水觅知音,过来人江停感慨万千,点头称是。


两弱相争总有一强,吴雩自个也打得浑浑噩噩三杆子进不了一个球,奈何江停真是新手入门一问三不知,小吴同志便自告奋勇殷勤教导,颇有点诲人不倦的意思。

“你打那个黄1,容易进。”吴雩手把手又是帮调姿势又是忙着帮江停看目标,“哎对对对,哎不是你杆往左偏一点……好!打吧!我包你这球稳进!”

江停满脸黑线,手忙脚乱胳膊也不知道往哪放,瞄了半天终于别扭地一击,白球歪歪斜斜蹭着目标球还是灰溜溜滑过去了。

“我真的不适合打台球,你放过我吧,啊?”江停长叹一口气,放下杆感慨地揉了把脸,“年纪大了是真玩不来这些东西了,你教我打太极可能都比教我打桌球容易得多。”

“大个屁。”吴雩毫不客气地反驳,“男人四十一枝花懂不懂,你这正值青春年华啊江教授,好好珍惜,八十岁了你再来跟我扯太极拳还来得及。来来来听我的我打完这球你下一球打那个红3……”

江停哭笑不得,被吴雩安排得明明白白指哪打哪,半天好不容易终于靠自己进了一个球,其振奋激昂之情更甚于中了二十块彩票。啊,果然还是宝刀未老挺有两把刷子,玩这种年轻人的东西根本不在话下。江停颇为自豪地自我褒奖着,居高临下睥睨了一眼当前局面。

对方选手的球已经打完了。

江停:“……??”

吴雩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我就剩一个黑8了,不好意思,姜还是老的辣。”

江停心说就你那姜可拉倒吧,给严峫剁碎了当下饭菜都不够吃的。于是挺不是滋味地看着吴雩好整以暇倚在桌上瞄仅剩的那个孤零零黑8,复杂情绪在胸腔里翻涌起伏。要说身体素质比不上这三位就算了,文体活动次次垫底对江停心底那个当年叱咤风云的江支队长打击真不算小,再波澜不惊云淡风轻也难免平升一丝忧愁慨叹。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垂着睫毛向后挪了半步。

人哪……总是得学会服输的。

白球黑8连着对角黑洞瞄成一条线,吴雩斜向后瞥了一眼江停,刹那间心念电转,猫样的瞳孔几乎绷成一条细线,俯身弓起手桥,瞅准了位置,干净爽利提手出杆。白球着力旋转击出,啪地一声清脆撞击,黑球直线飞出利落进洞,砸在洞里嘭地一声闷响。

“……”

江停眼睁睁看着那粒白球踌躇半晌,蹭着深绿绒布晃晃悠悠醉汉般滚到洞口,紧接着又是一声嘭。

白球黑8同时入袋,胜负一目了然。

吴雩像是愣了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咳了一声摆摆手苦笑:“行行行,我认输。是我手生了力道没把控好。”

江停,一位与一切娱乐活动纯天然绝缘,台球界除了丁俊晖之外谁也不认识,人生前三十几年甚至连台球杆都没摸过的零基础台球入门选手。

第一盘台球开局十分钟内不费吹灰之力喜提本场冠军。

江停虚弱地:“……啊?”


那桌和和气气高下已决甚至已经开始友好握手,这桌还在剑拔弩张互相恨得牙痒痒。步重华是真没有什么经验,打球全靠临场运筹帷幄,角度速度精密计算,居然也打出一番诡谲风味,即使自己的球进不了也得稳稳挡在严峫下一杆的目标球前,摆明了一副我死你也不能苟活的流氓架势。严峫打了十几年台球也没见过这种智商索命的打法,连着三个回合愣是一球没进,险些没当场跳起来指着步重华鼻子口吐芬芳。好在思想觉悟极高的严峫同志牢记公职人员八条禁令五个不准,在心里默背了三遍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总算消了点火。

江停一局打完赢得身心俱疲,拎着杆子正打算去收回包里,严峫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捞过来,在他脸颊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鼻梁蹭着鼻梁低声问他:“不打啦?”

“……嗯。打完了。”

“赢了没?”

“赢了。”

“赢了好!”严峫精神一振,勾着江停转向步重华一挑眉,一副兔死狐悲的欠打模样:“不好意思哈我媳妇好像不小心赢了一把,争气点,你们家可就靠你了啊。”

江停被严峫结结实实揽在怀里,一瞅严峫神色明白这是两位支队长比完球技比娇妻的关键时刻,于是相当配合地抬头在严峫脸上温柔地亲了一口:“加油啊,你也好好打。”

步重华不甘示弱,一抬头要喊吴雩过来,就见那人正百无聊赖坐在台球桌上跟自己卡住的外套拉链较劲,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一脸百折不挠誓死不屈的悲壮,浑然不觉领导此刻急需支援,看都没打算往这看一眼。

“……”步重华叹了口气,走过去替吴雩三两下把拉链解决了。横竖指不上美人来鼓舞士气,罢了。反正严峫他那是精神胜利法,不管用的。


且看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君不见刀光剑影暗流涌动,七八回合较量下来终于分出个高下,严峫善刀而藏踌躇满志,步重华马失前蹄铩羽而归。一个得意洋洋,一个面若冰霜,奈何自古成王败寇,步重华再多不甘也没处说理,只得恨恨作罢。

“阿花啊。”严峫迈着胜利者六亲不认的步伐踱过来,在步重华肩上语重心长一拍:“男人呢,最忌讳的就是在媳妇面前丢脸,真不行咱就大大方方承认了,别跟你哥死磕,没有意义的。江停你说是吧?”

江停低头抿了口茶,淡淡道:“差不多得了,赢了就赢了,你别给人落井下石。”

不愧是出生入死默契夫妻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人捅完刀另一位还拿着辣椒水边擦边关心疼不疼。步重华寻思自己大概是天生跟严峫八字不合,从小到大对彼此那真是缺德的话没少说缺德的事没少干,导致现在挑衅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甚至不能在他饱经沧桑的心里多激起一丝波澜。步重华嘴角毫无感情地一勾,为默契夫妻档挤出一个礼貌不失操蛋的微笑,开始在心里默背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

吴雩在四个人里身形最为清减瘦削,垂着眼睛往边上一站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幸得避免卷入这场毫无意义的口水战。吴雩解决完拉链之后在边上抱臂观战良久没吭声,看步重华被这么激居然也没点反应,眉头一皱护夫之心不知怎么就上来了。他随意瞥了眼严峫在手里摩挲的台球杆,忽然不动声色地开了口:“……Wild Panther Magic 9?好杆。”

严峫一挑眉毛:“哟,小吴懂行啊?”

“不算太懂,早几年看别人用过。记住纯粹是因为名字比较……”吴雩小心斟酌了一下用词,“……别致。”

步重华没听清,小声问吴雩:“叫什么?”

吴雩同样小小声地:“野豹魔法。”

步重华:“……”

步重华憋笑憋得脸疼,严峫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心想反正这大表弟从小脑回路好像也不太正常,遂懒得理他,转头给吴雩丢了个眼神:“小吴要不来一局?”

“行啊,”吴雩一伸手稳稳接住严峫隔空抛来的皮尔力EX6,答应得干脆利落,“输了的晚上请吃饭啊。”

“请呗。”严峫满不在乎地一哼,斗志昂扬地拎着他的野豹魔法走向台球桌,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猝然顿住脚步。江停跟在他后边险些没一鼻子撞他背上,就听他犹犹豫豫低头在自己耳边小声道:

“这名字真不好听?我觉得挺配我的啊?”

“……”江停怜爱地拍拍他肩膀:“好听,配你,别听他们乱讲,他们驴你的。”

严峫深信不疑地点点头,再次昂首挺胸向台球桌进发,一边走一边感叹这世道果然是人心险恶深不可测。


“我开球?”严峫隔着老半张桌子问吴雩。对面那人吊儿郎当浑不在意,叼着根没点着的烟斜斜倚在台边一挑眼皮:“反正谁开都一样,你开就你开吧。”

“行,那别怪我啊。”

严峫咔地一扭手腕,活动了一下脖颈,俯身贴着台面,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右腿蹬直,左腿略微弯曲,姿势衬得窄臀长腿一览无遗。他眼神专注于杆顶球心,三点一线,闭眼深吸一口气,而后迅速大力抽射开球。

白球轰然撞散一桌赤橙蓝绿缤纷色彩,碰在球桌边缘接连发出清脆响声,蓝10应声落袋。严峫满意地吹了声口哨,绕过半圈桌子逐个审视过半色球,瞄了离洞口不远的绿14,再次熟练地架手出杆。绿14进洞。

江停懒得看球,反正看也看不懂,他看严峫。精悍上身裹在紧身黑色短袖里,随着抽杆动作隐约勾勒出肌肉线条;一双深邃眼眸透着雄性动物本能的强烈胜负欲,紧盯猎物般流光溢彩,非得拿个什么词来形容江停眼里此刻的严峫的话,大概就是性感。

两个字一冒出来就把江停吓得一哆嗦,赶紧摇摇头用力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

嗐,想什么呢大白天的。


严峫第三次出杆便有些飘飘然了,半是得意半是抱着谅我让你三杆你也赢不了的悲悯爱怜心态,着力点不知怎么就偏了些许,球碰在桌沿终究是没落下去。

严峫颇有些遗憾地皱了皱眉,竖了杆子立在脚边,向吴雩彬彬有礼地一扬下巴:“不好意思哈,一点小失误,见笑了。到你了。”

吴雩眯眼打量了一下球桌局势,勾了勾嘴角点头示意,尽管那表情根本没带一丝笑意。

“烟。”他转头简明扼要地吩咐步重华。

步重华瞥了眼墙上端端正正挂着的禁止吸烟,与标志牌上有鼻子有眼睛笑容可掬的大烟头对视了一眼,沉默半晌,转头恭恭敬敬马仔似地掏出打火机给吴雩点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吴雩要抽烟,全是一个道理。反正拦也拦不住,大自然的铁律违背不得。

紧接着吴雩倚身上桌,下巴中心点正对球杆正上方,与鼻尖眉心四点连成标准直线。四指竖起支在阻挡球后,大拇指翘起与食指夹成漂亮V形,把球杆架在拇指和食指间的V形槽里,球杆把略微抬高,顺着槽试探着滑动了三两下,而后从两片薄唇间随意地吐出一口朦胧烟圈,手上不带一丝犹豫,闪电般迅速出杆。

严峫暗叫不好,吴雩刚架上手桥他便一眼看出这小子球技绝对远超常人,瞄准运杆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十来年经验绝对练不出这一身如此老成的身手技法。果不其然白球以一个相当刁钻的角度绕过阻挡球,啪地稳稳撞上红7,干脆地又是一声嘭。

红7落袋。


接下来的十分钟堪称严峫二十年桌球生涯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他生无可恋地抱着膝盖蹲在台球桌边,看吴雩气定神闲地一个接一个把所有全色球噼里啪啦打进洞,连一点细微的失误都没有,出杆就是爽快利落一杆进洞,又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踱到球桌另一边开始重新瞄球。

他不是人,严峫绝望地想。


黑8终于在严峫求神告佛的悲戚祈祷中稳稳当当啪地掉进洞里,白球甚至还在撞完黑球后朝背离洞口的方向滚了两步。吴雩兴味盎然地扫视一眼球桌上剩下的满满当当花色球,冲严峫戏谑地一挑眉。

胜负一目了然×2。

“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骗你们的。”吴雩安然道,“刚刚我怕江教授输了球没面子,让着他的。”

步重华给吴小王爷点烟的时候心里便大概琢磨出了两三分,但也没料到吴雩打台球还真就跟他打人一般凶残利索,扮猪吃老虎的演技修炼得炉火纯青,为众人倾情演绎江停看了沉默,严峫看了流泪的震撼人心戏码。

严峫悲怆起身,拍桌怒吼:“再来!!我不信!!!五局三胜——”


可惜就算吴雩再乐意奉陪,严峫最终还是没能实现公平公正五局三胜的夙愿,因为吴雩又毫不费力连着赢了两把之后就没有第四局了。

江停拿着保温杯凑在严峫嘴边,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哄他喝水:“好了好了输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喝口水冷静一下……”

“这已经不是赢不赢的问题了。”严峫缓缓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吴雩他打人厉害,我没想到他……”

吴雩,江湖人称金三角斯诺克,据传言常年叼着烟混迹地下台球城,潜心琢磨球技十余年,单凭眼观心学从野路子选手混成人人谈之色变的台球王中王,出手便是杆无虚发,如今最得意的成就是3:0完胜建宁丁俊晖。

这边光荣凯旋的吴雩正扛着杆子倚在他吴夫人身上,闲闲勾着步重华脖子冲他一扬脸,步重华立刻心领神会地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吴雩被步重华舒舒服服圈在怀里呼噜毛,叼着他的富春山居慵懒地朝那边低气压的两口子含糊唤了一声:“男人呢,最忌讳的就是在媳妇面前丢脸,哎严队你说是吧?”

严峫简直没眼看这神气活现的两个人,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而体面的话来,终于悻悻从裤袋里摸出张卡沉痛地拍在桌上:“……行,你哥的全部家当,愿赌服输,你拿走吧。”

吴雩:“可我刚看你掏钱包的时候里边明明还有三张卡。”

严峫:“???”

步重华怜悯地摇摇头,把耀武扬威亮爪子的猫捞回自己怀里,冲严峫摆摆手:“好了好了,兄弟一场,大可不必。他跟你开玩笑的。”

严峫长出一口气。

步重华偏头看着吴雩:“晚上想吃什么?”

吴雩咬着嘴唇抬头看他:“听说隔壁有家酒店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做得挺好的,想吃很久了一直找不着机会。”

步重华:“贵么?”

吴雩:“……好像一公斤也就六七位数吧?”

步重华笃定地点点头:“行。那就吃。”

严峫简直要出离愤怒:“我靠我小瞧你了哈!步重华你薅你哥羊毛一点都不手软!”

步重华谦虚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严峫勾着江停骂骂咧咧往地下车库去了,吴雩挽着步重华胳膊晃来晃去闲闲走在后边。坑上表哥请客小两口心里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步重华此时此地看他特别顺眼,吴雩这也好那也好,长得也好,打球也好,总之什么都好。就任他黏糊糊扒着自己胳膊,像手臂上长了个树袋熊。

“怎么没听你提过你会打台球这事?”步重华嘴角勾起止也止不住的笑意,“早说啊,以后不愁没地儿放你磨爪子了。”

“那不是你也没问嘛。”吴雩懒懒应着,“真好几年没碰过杆了,刚要不是看你怂逼兮兮不还嘴,谁有那心思帮你出头。”

“那还真得感谢我没还嘴,不然猴年马月才能发现你还有这技能。”步重华伸手一呼噜吴雩头发,顺便把他胡乱塞在牛仔裤腰的一截T恤下摆扯出来整好,“你男人在你面前丢脸了?”

“怎么可能,我讲出来故意气他的。”吴雩揶揄道,“别担心,我还爱你,球打得烂不要紧,我看上的是你的脸又不是你的球技。”

步重华:“??”

吴雩悠然插着口袋,从阴翳里大步跨入天地间泼泼洒洒的阳光,下意识眯起眼睛,又想起什么似地从浓密睫毛缝隙饶有兴致地瞥着步重华。

“看我干什么?”步重华也瞥他。

“没有。”吴雩收回目光,惬意地仰起头眯着眼晒太阳。

“今儿赢球高兴,晚上回家有的是让你一杆进洞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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